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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一切都不一樣。
霪雨霏霏長出灰暗的生物,日日夜夜纏繞著我的胃,我的後腦,還有那即將燃盡的感情,即使陽光偶爾露臉,也曬不乾這一個月以來無止盡的霉晦。
昨天補課,最後一堂課結束後,拖著沉重的腳步在校園裡走著,我很明白,這個空間不能容納我的感情,也找不到寄託之所;安身與立命,最初與最終都不會在這裡。在這,我看不見昔日的原動力,那些溫馨的紫色身影不再。越來越多的恐懼與排斥阻擋於前,白天晚上,上課下課,真實夢境,沒有光,沒有亮,沒有一刻不這樣。
晚上躲進李安的《色˙戒》中,洗禮後難過得很開心,因為之後有那麼多的時候,海腦裡出現的都是王佳芝青澀與清澈的臉龐與珠圓玉潤,當然更難忘麥太太的眼神與愛戀的戲碼,又鍾情於易先生眉宇之間緩緩流出的溫度,緩慢而壓抑,凝結於大時代中紫色鑽石上,直到最後破例藏身黑暗中聽著十點的鐘聲飲泣;沒有槍聲,但的確有什麼東西在他心中碎了、死了。而我,也很清楚心裡有某個部分活不下來。
易先生流淚的時候是沒有聲音的,無聲是為泣;我很高興,我終於可以為了非工作的事務而泣。易先生問案時破例心不在焉,腦海裡因一場性幻想而燃起濃濃妒意,車上的調情與手指的溫度那麼剛好;而我也第一次暫時忘卻教室裡噁心的言語,以及男孩們精蟲上腦天天中出松島楓。
謝謝李安,替王佳芝及張愛玲找到失落已久的父愛,他的笑容多麼溫暖,謝謝李安,我好需要轉移沾黏在我身上甩都甩不掉痛楚,哪怕只有一分鐘。
劉老師說可以與學生談論《色˙戒》,對不起,我沒有李安深厚的功力,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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