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情做到一半,總是泛起陣陣虛無縹緲。這一刻的自己往往在下一刻讓我全然陌生,是因為上一刻無法稱為「自己」嗎?這種既熟悉又生疏的感覺猶如翻閱舊照片,念舊,卻又為影像中不合時宜的窘態害羞。
或許還未能脫離學生時期的習慣,我仍然呼救了。上星期趁著運動會的空檔回去找老師們,老師們的笑容依舊,紛紛圍在我的身邊問我好不好,可想而知,我當然一股腦兒把我的困擾全部拋出來了,我得到好多好多的言語支持與互動,但其實我都知道,老師們給我的很有用,卻也很沒用。宏宜老師說的對,儘管給我再多的建議,眼前的一切仍需要靠我自己去面對,畢竟桃高的學生並非現場的常態,實習期間我並沒有遇到真正的「挑戰」,如今,就在眼前,也只能試試看了。
每一時期自有其困擾,老師們也不是沒有,關老師的咳嗽到秋冬又開始犯了,慧玲老師的論文又無預警的停擺,朱老師車禍在家休養,麗禎老師懷孕後期的不適……這裡沒有一種困擾和我一樣,但它們卻都成為一個結,在解開之前都不會停止影響身心。只是不一樣而已,只是齧咬的疼痛程度不同而已,面對活生生的生活困擾,若不正視,就只會成為無盡的煩惱。
「我覺得生活不快樂」、「我好懷念這裡」,當我這樣告訴自己及老師們時,是否直接間接暗示自己無法突破難關?
我跟秀杏老師說,好想趕快變得跟您們一樣,遇到任何狀況可以快速適應及解決,老師哈哈笑不假思索告訴我:「那我們這幾年不就白混的!」秀杏老師是我高二高三的導師,可以跟以前的導師討論這樣的問題感覺十分微妙,有趣的是當年老師上國文課的樣子我已經沒有印象,從頭到尾我只記得她放的電影《喜福會》,若要說真正跟老師有密切的接觸,還真的多虧了實習生活。也因為同一個辦公室的關係,有機會瞥見老師的其他樣貌,秀杏老師的個性鮮明,有著同年齡的老師們所沒有的穩重,每回和她談話都會覺得有什麼力量強迫自己前進,小小的個子,卻有強烈的獨立與堅毅。秀杏老師的回應提醒了我,我正深陷其中,過程雖然漫長,但我在路上;既然已經在路上,且又沒有回頭的打算,只能往前看了。
我總是放大自己的困難,忽略其他人也是從生活中不斷爬梳,才有今日看來愜意的笑容,若沒看清楚這一點,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好了,請停止陷身生活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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