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心虛的三十歲,不知是三十而立,還是三十而慄?

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刻,
就像妄想以幾百字去總結這三十年一樣,自以為沉重卻又輕巧到不值一哂。
反倒是林先生打趣地說:
二十五到二十九歲是所謂的「輕熟女」,之後就稱「熟女」,恭喜你正式邁向熟女之路!
哈哈哈地大笑幾聲,一切似乎也就沒有想像中這麼難以承認。

其實這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數字,
反倒是三十年前母親受難的日子還比較值得一提,尤其是自己成為母親之後。

三十年前,我差點成為國慶寶寶,
國慶日那天老媽陣痛,痛了整整一夜才把我生下來,
看來我真是一開始就折騰人呢!
四歲以前幾乎是奶奶在帶我(因為老爸老媽都要上班),
雖然兩歲時弟弟出生,我媽也當起全職媽媽,
但即使弟弟是男孫也無法取代我在奶奶心中的地位,這點我敢肯定!

我黏奶奶黏得緊,奶奶也疼我入心,
成天就是上演那種犯了錯老媽追打,奶奶護孫的戲碼。
我想小時候,老媽一定覺得這個孩子會被寵到無法無天,
還好我還算乖,只是偶犯小奸小惡,也不至作姦犯科,但也沒成啥大器就是。

人的記憶很神奇,我可以記得四歲以前的事情,
我跟奶奶的互動,奶奶牽我的手的溫度,她昏倒的那一刻,我都還記得。
我的幼年,奶奶的影響很大,
我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一陣子,傷心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爸媽,都是奶奶。
雖然這樣說對爸媽很不好意思,但當時的確如此,
而我要表達的重點是,幼年對一個孩子來說影響層面真的不小,
至今,我仍很清楚感覺到,幼年的我是很幸福的,是被疼愛著的。

不過,這並不表示我跟爸媽的連結就沒有那麼強,
我記得國高中的時候,下課老媽在廚房煮飯,我就在旁邊講一堆學校發生有的沒的事,
什麼都講,喞哩呱啦一直講,還好我媽都不嫌煩。
而且印象中,我好像沒有所謂的叛逆期,
下課後的去處頂多就是圖書館,除此之外都是家裡蹲,
假日偶爾跟同學出去,不然就跟老媽買菜去,
直到我到花蓮唸書。

跟老爸雖然談話沒有老媽多,但也在婚後有了更多交集,
因為養育小寬,從爸媽身上打開了許多塵封已久的往事,
那些是我之前不知道的過往,
當然也包括一說再說一提再提的趣事及糗事。

成為母親之後,
我很難想像自己的孩子三十歲時會是什麼樣子,而孩子三十歲了自己又是什麼樣了。
能像我老媽一樣事事游刃有餘嗎?
小寬之於我應該就像我之於我的爸媽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真不是一個稱職的女兒呢!
我做的仍然太少,仍然不夠好,
尤其「獨立」這件事,顯然沒有達到標準。
很多事情我仍仰賴我的父母,
大至看顧小寬小至做菜撇步等等,即使是婚後,爸媽仍給我很多幫助,
不過,我亦可以推想,將來小寬如果需要仰賴我,我想我也會義不容辭,
這就是爸媽吧!
只是,我好像很少說聲謝謝......

知道老媽會看我的網誌,
老媽看完也幫我跟老爸說:
當你們的女兒真的很幸福,小寬做你們的孫子也很幸運,真的很感謝你們。
林先生對我超好,這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老公,
婆婆也在我農曆生日當天煮豬腳麵線給我吃,我要洗鍋子婆婆還硬是不給我洗,
其實,我很幸福。
但我總是貪心與不知足,有了這麼多還要更多,真的很要不得。

三十歲了,雖不知自己立了什麼,
但從現在開始,我要努力回饋大家對我的疼愛,
同時,也要讓小寬感受這些,
這都是他的長輩們延續下來的情感與美德,
希望將來小寬是個懂得感謝的孩子,愛與寬容,這是當初幫小寬取名的初衷啊!

當然,要求小寬不如先要求自己,
媽媽要做好榜樣,
我的媽媽和婆婆在這點上幾乎無懈可擊,她們與世無爭的個性和選擇我是看得出來的,
要加油,才能趕得上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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