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帶小寬去位於士林的周怡宏小兒科。
會知道這位醫師是之前偶然在閃媽文章裡看閃媽提過，
而自己仔細閱讀過周醫師部落格裡的相關文章，
覺得他是一位全方位且又有豐富經驗的小兒科醫師。
正好近日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關於爬行及搖頭等情況，
就選個有看診的假日過去了。
不同於平時常去的小兒科診所，周醫師看診的速度因此仔細所以很慢，
我前面排四個小朋友，我等了幾乎一小時；
當天有媽媽帶寶寶來打預防針，連預防針的是醫師親自打的。
輪到我們的時候，因為我們是請教發展的相關問題，並不是看病，
所以周醫生認為我們不該掛健保門診（周醫師有自費門診），
這點我是真的不清楚。
之前在自家附近小兒科，寶寶有成長上的情況去請教時，
若沒有開藥，醫師會連同掛號費全部退給我們，
我還天真以為這是常態，所以這次覺得對周醫師不太好意思，
而周醫師以狐疑的態度質問我為什麼連這種觀念都不清楚，
我也只能摸摸鼻子提醒自己以後要留心，
也讓對周醫生留下了太友善的第一印象。
後來周醫師當然還是有幫我們回應問題，
但在回應的過程中句句是當頭棒喝，
所有的質問讓我覺得像是口試。
例如我們表示小寬爬得不是很好，
爬行過程中老是左右兩邊身體不對稱，左手都不出手向前拿東西，
擔心是不是左手發展有問題，
且小寬都會用左臉去磨蹭地板，撐著前進，連左臉都磨得花花的，
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在爬，與一般匍匐前進不太相同。
周醫生一邊幫小寬檢查四肢的肌肉一邊問我，一天花都少時間讓小寬爬行，
我算算讓小寬在地墊上玩的時間，比較集中的大約是兩三小時，
周醫師馬上反駁我怎麼可能，這樣他根本累壞了！
他強調他問的是「練習爬行」的時間，我才搞清楚，不過也因為很零碎，就答不出來了。
周醫師表示，小寬的手腳都沒有問題，
如果是很明顯的發展不一，會呈現肢體胖瘦程度不同的狀況，
但小寬是沒有的，左右手都很有力，左手都不想出手應該是習慣問題，
要我們在練習時多讓他有機會使用左手。
接著就開始問誰是主要照顧者，我說是我，他就開始針對我說話，
他說：
你就像老師一樣，是負責教他的人，爬行也是需要練習的，是可以教的，
重要的是以身作則，有爬給他看嗎？
周醫師的語氣活脫脫像訓導主任，我都不敢告訴他我的職業正是老師XD
後來周醫生要我們多給小寬練習的機會，
並且表示匍匐前進跟有雙膝前進其實都是爬，不會用膝蓋也沒關係。
接著周醫生又問小寬的奶量和副食品的情況，
我回答奶量多少c.c.，副食品又是多少c.c.云云，
沒想到周醫師竟說：
你副食品的單位怎麼用c.c.，那是液體的單位，難道你還讓他吃很稀的食物嗎？
我說沒有，飯都是整粒不打碎的。
總之，他不滿意我用的單位，告訴我應該用幾分之幾碗才是正常。
後來又問我給小寬吃肉了嗎？
我說還沒（其實肉已經買回來了，就是這週要開始吃）。
周醫生有點生氣（我感覺真的是生氣）地說：
都已經十個月了，為什麼還沒有吃肉補充蛋白質！！？？
林先生替我說話，跟醫生說我比較謹慎，很多食物都試很久才換新食材，所以比較慢。
沒想到周醫生不太相信接著訓我：
那也太久了吧！六個月到十個月整整十六周，卻還沒有接觸過肉！！
怎麼算都不對！應該是你自己心理層面的問題吧！！
（萬箭穿心，被說中了）。
他又更直接的說：
你怎麼可以剝奪他吃肉的權益？？
除非你們是素食主義者，否則寶寶手冊裡也沒有不能吃肉吧？
要是他難養一點，你早就被他抗議了！！
（這時小寬一直伸手去玩醫師桌上的防撞角，完全都不知道老媽被罵了Ｔ＿Ｔ）
之後周醫師又敲敲小寬的肚子，跟我說：
他有脹氣你知道嗎？
又問小寬打嗝放屁的狀況，我說小寬經常打嗝放屁，
周醫師的無名火繼續燒：
那就對啦！脹氣就是會從平常的打嗝放屁中表現出來，你都不知道嗎？沒有注意嗎？
每天要幫他用薄荷油按摩肚子消脹，一天四次！！
我繼續默默點點頭。
周醫師敲著鍵盤，告訴我們說他這次開消脹氣的腸胃藥，
我鼓起勇氣問周醫生能再請教其他問題嗎（我想問也很擔心的搖頭問題）？
後來被周醫師拒絕，
他要我下次利用平日白天來問發展的問題，因為現在他必須處理後面等很久需要看病的寶寶。
我們林先生連忙道謝就帶小寬準備拿藥回家了。
回程，整個很悶，
我和林先生在車上互相交流一下對周醫師的感覺。
我覺得周醫師很嚴厲，語氣和態度都是，
尤其知道我是主要照顧者之後，就完全針對我的照顧方式提問和質疑。
有很多地方其實想要解釋，但又覺得其實不必，
例如蛋白質，雖沒給小寬吃肉，可是有從植物性蛋白質補充啊！
又或者副食品的量，因為冰磚一顆就是20ml的量，我丟多少就這樣計算啊！
不過我都沒有反駁，默默地聽。
雖然周醫生很兇（真的很兇，林先生還以為我當場會哭出來），
但我覺得他說的都有道理，而且他完全站在孩子的立場告知我身為主要照顧者該如何如何，
孩子不會說話，周醫師卻有辦法將這個年紀孩子的需求都告訴了我，
更重要的是，他讓我知道，對於小寬，我的確不夠周詳，
而我也必須承認，我真的做得不夠好（小寬媽媽對不起你啦！），
同時我也產生了很大的歉疚感，如果我會想哭，一定是因為歉疚小寬，不是因為醫生兇。
林先生也認為，
也許周醫師的這種說話風格會讓人對於他講的話印象深刻，
畢竟皮皮的病人或爸媽應該不少，
嚴肅一點會讓像我這種尋求請感支持的媽媽更加謹慎去思考某些問題。
言之有理啊！
只是，我這個人一向很需要醫師情感上支持，這點我在懷孕產檢就是這樣，
因此面對周醫師的面質，老實說我很不習慣，但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很值得的一段對話。
因此，我和林先生就開始排定平日的自費門診了。
當然，悶的原因是，主要照顧者要承擔的真的很多，
以為自己很努力了，卻似乎還是不及格，悶得很，
不過，這就是主要照顧者要承擔的，
當媽媽，真不是件容易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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